【盾冬】直到世界之始 最终章
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但是此刻我确认了，我会尽一切可能性去拯救你的。
————————————————
Steve抱着Bucky逃离了积雪，靠着坚硬冰冷的岩壁两人颤抖着拥抱，Bucky还在喊他的名字，Steve更像是本能地对着回忆中的谁回应，Bucky，我能救你。
Bucky一直紧握的小刀在Steve身上划了不少小口子，但此刻两人都没办法注意到这个，七十年的时间如同洪水向他们咆哮，扭曲的视野让人窒息。十几年前的记忆与几年前的记忆在不经意间对接构成了漩涡，在时间中旋转轮回，席卷着当下。
感知的世界恢复正常时，他们头发上和衣服上的雪块已经完全融化，Steve再次闻到那种熟悉的雨水味道，甚至更加细节的枯木，泥土，还有Bucky。周围已是一片昏暗，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下来的Bucky退开一点，仍像不能确定一样望着他开口：“Steve？”
如果Bucky在笑的话，Steve就要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熟悉的梦了。
“我在，Bucky。”Steve用额头碰上他的额头然后闭上了眼。
“Steve？”Bucky仍不确定似的叫他的名字，眼睛里多了更多的东西，他被握在Steve手中的手指收拢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
Steve的脸近在咫尺，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张脸，大脑中有冷冰冰的声音做出判断，他在恢复记忆。
没有人知道记忆是如何产生的，就好像每个人都可以呼吸却说不出他们是如何做到这件事的，那些记忆就如同呼进肺叶的空气一样自然地涌进他的大脑，按照时间线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原本只是些碎片的画面与声音突然被补齐，无法抵挡的寒冷，疼痛，相机的闪光，回家的路线，血迹斑斑，熟悉的刀柄，还有拥抱，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幸福的难过的想铭记的想抹去的一切存在于他的世界中，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耳畔的呼吸让他感到安心，他抬头向上看，只看到满天繁星。
上一次他们独处仰望天空时，一颗星星也没有看到。这样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
“无论你现在想起来多少，无论你有什么打算，你是我的Bucky这一点没有改变。”特定音色的人，Steve，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
“同一个例子没办法说服一个人两次，忒修斯先生。”自然地反驳，他惊讶于自己的回答，也不惊讶，像是他早就习惯用这种熟悉的语气，他的表情，如同回应Steve一直以来的期待，说出他们才会懂的名词时他露出了你一定懂我在指什么的笑容，那么自然，仿佛他的惊讶是在奇怪为什么自己能够呼吸一样可笑。
“你知道吗？我愿意为你的笑容付出一切。”Steve说，他早在梦里说了无数次。
“你果然来救我了。”他们的对话似乎没有逻辑，但他却知道这个回答是对的，他们早有这样的默契，他也早这么说过，他也一直这样坚信着。也因此他瞒着自己赌上一切背水一战。
“Steve……”他轻易说出的名字让身体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向前伸出手，手掌伤口的刺痛突然变得敏感，同时鼻腔捕捉到淡淡的血腥味与修复的药水苦味。
“Steve。”除此之外，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用这个词做过告别，但现在他所说的这个名字的是为了表达未曾离别的重逢。
“过去的这七年无论你还记得多少，你都该了解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和你一直生活下去。”
他了解，他当然了解。他把过去一页一页地翻开给Steve看过，那不只证明了对Steve来说他有多重要，多么难以舍弃，也是一个告白：你是我的呼吸。
Steve握住他伸出的手单膝跪地，掏出多年前就准备好的戒指。
“我向你承诺，我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你，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你也愿意这么做吗？”
Bucky望着他，试图忍住眼泪用一个他熟悉的微笑回答。其实答案在他第一次来到这个终年冰雪覆盖的地方时就写在他的脑海最深处，只是因为命运无情才让解答花费了他们那么多的时间。但是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足够他们改写，从这里开始，这个承载了他们太多痛苦回忆地方终于不再是结束，而成为了新的开始：
“当我独自回到世界之始你仍能伴我左右，我便会赌上一切陪你到世界尽头。”
【全文完】
如果喜欢这个故事请回到刚刚的选择题里留言。
一句喜欢也好。
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